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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20 性爱时尝试鼓励他说些“脏话”

  有些男人在做爱的时候喜欢说脏话,对此,有的女人称之为"耍流氓"、"素质太低",她们无法理解,何以平时斯文得体、谈吐文雅的男人,何以也会说那么"脏"的脏话,并可能由此对男性产生一些误解。而在我们看来“脏话”不脏。

  "脏话"原本不脏。我们之所以认为它脏,是由于虚伪的性道德观念的影响。神话中说,女娲是用黄泥造人的,捏好了360个人放到太阳底下晒,晒到49天的时候便该说话了,谁知到了第48天的时候,来了一只鸡。看到那些小人的两腿中间多了一点东西,便啄吃起来。女娲发现,赶走了鸡。那小东西原本是女娲专门捏上的,由于被鸡啄过了,女娲索性叫它"鸡巴"。有鸡巴的是男人,没有鸡巴的是女人。我们看一看,鸡巴这个词的神话源缘中,哪里有一点点"脏"的调子呢?脏是我们后加的。当我们认为性应该是见不得人的、羞耻的事情时,这些关于性的最中性化的词汇,便成了脏词了。

  "操"在古汉语里的写法是上面一个"入"字,下面一个"肉"字,纯属简单的会意字,同"田力为男"一样,但今天却被普遍理解为脏词。"操"与"鸡巴"是这样,所有我们认为涉及性的脏词都是这样"脏"起来的。可以想象,如果我们继续生活在一个视性为羞耻的社会中,用不了多久,"阴茎"、"阴道"、"生殖器"等今天看来还属中性的专业词汇,也会成为"脏"词,我们那时又不得不再去发明新的词汇了。--这是一种悲观的预计,我个人坚信它不会成为事实。中性词汇,被反性的文化涂抹了一番,才变得脏了,才成为一种不再能够平淡地谈论的禁忌。所以,当我们说这些"脏话"的时候,我们其实在体验一种破禁的快乐。

  所有禁忌都对人构成诱惑,不然夏娃也就不会吃那个苹果了。我们知道,越强烈的禁忌,反叛的时候也便能够带来越强烈的快感。这是一种冲破束缚的快感。做爱的时候说"脏话",正是这样一种反叛。越是平时谈吐斯文的人,很绅士或很淑女的人,做爱时说"脏话"获得的快感越大。

  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比女人更多地说"脏话"。性文化对男人的压制小一些,他们被认为是更"重视"性的,所以"扮演""流氓"更容易一些。而性文化对女人的压制更强烈,因为有一个淑女形象、女人轻性的观念在束缚着她们,使她们难以主动地冲破这一禁区,所以女人做爱的时候说"脏话"少见。但是,当女人冲破这一禁区时,她们体验到的快乐更为强烈。性交时,一些男人说"脏话"之后还要求女伴也说"脏话",这既带给她们自己快乐,也带给男人快乐。因为从根本上说性交不需要文化。

  过去有人说,好女人在床上应该是荡妇。抛开这话视女人为单纯性工具的那层潜在意味,仅从性爱时的反应来看,做爱的时候确实应该抛开一切约束,尽可能多地恢复人的动物性一面。说"脏话",有助于此。

  我们知道,做爱的时候是男女最坦诚相待的时候,我们身体赤裸,精神也应该赤裸。我们抛开了服装,也要抛开所谓"文化"对我们的压制。好的性爱应该是完全没有文化与文明约束的,应该恢复到最自然、最原始的状态下。如果做爱的时候还想着社会规范,便很可笑了。说"脏话",便是抛开社会规范的一种努力。

  做爱的目的是为了快乐,这需要我们自由奔放,无所顾忌。西门庆何以在19个女人中最爱潘金莲,便是因为潘金莲在性上不断修练,完全放纵自己,真正把性当作一种纯粹的娱乐与游戏。而且仔细看一看《金瓶梅》便会发现,潘金莲也最会说"脏话"。"脏话"强调的就是没有文化约束的纯生理的人,突出的就是反文化的一面,如果戴着"文化"的眼镜看,说脏话的男人和女人便是真正的"淫棍"和"荡妇"。从纯粹感官的角度,我们都会喜欢放荡的男人或女人。而做爱,就应该是纯感官的行为。"脏话"相对于我们的感官,提供了一种声音的诱惑。

  我们知道,声音能够产生性的诱惑力。所以有的情侣做爱的时候根据自己的喜好放不同的音乐,而如果放那些带有色情暗示意味的歌曲,则性的刺激效果更为明显。这是因为,声音对我们的诱惑不仅在于节拍,也在于内容。"脏话",便是一种内容直指性的声音。

  凯查杜里安在《人类性学基础》一书中写道:"嘲弄甚至淫猥的优默和'脏话',会刺激一些人的性欲。" 男性更容易从视觉获得性刺激,女性更容易从听觉获得性刺激。所以,比较于男性,女性听到男人的性诱惑语言,应该感到更大的快感才对。只是在文化的长期压抑下,反性的观念完成了"内化"作用,人的"超我"、"自我"压制了"本我"的声音,我们以内化了的观念眼镜看待事物,竟然也以为自己不需要那样的刺激,甚至反感那样的刺激了。即使朦胧地感到一种快感,也没有勇气承认,觉得承认了自己也是"流氓"了。

  我们到了彻底革新性文化的时候了。但这同时,不要忘记,我们还要警惕男性沙文主义。

  在结束前面过于"正面"、"自然主义"的一番分析之后,我们还要注意到的一点是,对于许多满脑子大男子主义的旧式男人而讲,说脏话是他们对女性进行性别侵犯的一种的手段。传统的性观念认为,男人是性活动的受益者,女人是受损者,做爱是男人"进入"女人的肉体,带有攻击、占有的意味,而女人则是被占有的客体。所以,一些男人通过在做爱的时候说脏话,满足他们"获得"、"占有"女人的虚荣,当他们满口"操"字的时候,是在以此强化自己的男性"威严",他们通常是自卑的男人,于是更多寄希望于通过性上的"强者"地位获得自尊。

  一些女性凭着性别弱势者的身分能够很敏锐地感到男性的这种性别沙文主义,所以她们对男人的脏话格外反感。但也有一些女性正因为这种性别的侵犯,才乐于听到男人的脏话,因为这与社会性别角色对她们长久的灌输相呼应,是其潜意识中那份顺从、依附的欲望得到了满足,而这种欲望又正是男权文化加给她们的。所以,这种对"脏话"的认同,是我们要反对的。科学家的研究表明,不管多么正统的男人或女人,在听到"脏话"的时候,都会产生性兴奋。这是人的本性,我们要将性交恢复到没有文化束缚的背景下。我们不要再压抑、扼杀自己的本能了,让我们享受真正的性吧。

标签:脏话,做爱,男人,女人,女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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